【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,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的】

“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?”这行在搜索引擎中留下的痕迹,像一枚投入记忆深湖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模糊了时间的边界,它问的或许是一个具体的日期,却无意间触碰了当代人集体经验中一个荒诞而真实的褶皱:在那段被拉长、变形的时间里,“放假”这个原本清晰的概念,连同我们对时间本身的感知,一起被悬置、被解构,最终悄然“溶解”。

起初,我们确在等待一个“放假”的终点,2020年那个寒冬,人们屏息盯着日历,以为只是一次意外的“长假”,春节假期被临时延长,我们窃喜,又不安,那时,“疫情什么时候结束”与“什么时候放假(复工)”是同构的提问,答案仿佛就藏在某个即将到来的通知里,我们为“14天隔离期”倒数,为“拐点”的出现翘首以盼,时间被切割成以“周”甚至“天”为单位的希望与失望,病毒不读日历,预期的“终点”一次次后移,从春天到夏天,从一轮疫情到又一轮,那个明确的“放假”截止日,像海市蜃楼般渐行渐远。

【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,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的】

一种深刻的“时间溶解”开始了,居家办公,让通勤的钟点消失;线上课程,抹去了校园的铃声,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因屏幕的蓝光而模糊,工作日与周末的区别因活动半径的坍缩而殆尽,时间不再是一条由明确事件(上班、下班、聚会、旅行)锚定的河流,而化作一片均匀、黏稠、缓慢流动的沼泽。“明天”不再意味着新的开始,而常常是“的重复,我们开始忘记日期,需要频繁查看手机来确认今天是星期几,这种体验,哲学家韩炳哲或许会称之为“时间的去事件化”——当标志性的、赋予时间以结构的社会仪式集体缺席,时间便失去了它的骨骼,瘫软成一团。

【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,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的】

更微妙的是,这种“溶解”侵蚀了我们对时间的内在感知,过去、未来的清晰序列变得可疑。“过去”是2019年那个“正常世界”的模糊影像,温暖却遥不可及;“充满不确定的迷雾,规划变得脆弱可笑;而“则被无限拉长,成为一个充满等待、适应和疲惫的持久状态,我们仿佛生活在一种扩大的、永恒的“当下”,它既非放假,也非开学,而是一种悬浮,心理学家所称的“时间性断裂”普遍发生,人们感到与自身生命历程的连续感失去了联系。

“疫情是什么时候放假”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,背后是一个关于存在状态的深刻诘问,它不是在问一个行政命令的日期,而是在叩问:那种被“正常”生活节奏所定义、所庇护的时间感,何时才能归来?那个能让“工作”与“休息”、“公共”与“私人”重新获得清晰边界的社会时钟,何时才能重新校准?疫情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统一的、漫长的“假期”,相反,它粗暴地夺走了“假期”之所以为假期的意义——那是一种基于规律生活、可预期未来的放松与抽离,当生活本身变成一场无处可逃的、低强度的持久战时,“放假”便失去了它的对立面,从而也失去了自身。

尽管社会节奏已重归喧嚣,但那段“时间溶解”的体验,已在我们集体的意识中留下了不可逆的印记,我们或许更珍惜线下的相聚,更渴望自然的节律,也对“计划”多了一份敬畏与弹性,回望那个问题,它像一座碑,标记着我们曾共同穿越过一片时间的迷雾,疫情没有“放假”,它只是强行按下了暂停键,然后以慢速、以乱序,重新播放了我们与时间的关系,而答案或许是:当我们不再需要急切追问“疫情什么时候放假”之时,当我们重新学会在坚实而非溶解的时间土地上行走、奔跑、停歇之时,我们才真正走出了那个漫长的、无形的“假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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